野狐在野

bg太难了 咸鱼太难了

【立秋|24h】【灵笼|查尔斯x镜南】#

《Flipped》

 灵笼同人向(突然诈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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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棒@黃泉買夢人

江城的冬天格外难过,狂风夹杂着雪花从城中大大小小的小巷呼啸而来,让人穿了厚厚的羽绒服也感觉得到肉被刀割。

 

镜南用围巾围着脸,拖着行李箱在街头形单影孤,如果谁在这时出现那一定是个救世主。镜南知道自己的救世主一定会来,会在凛冽的寒风中驾着四驱的宝马车踏雪而来。

 

“你真慢。”开门躲进车里,她穿的像个球,而他他无论在什么季节都是单薄潇洒的三件套,读书时坚决不穿两件毛衣,一件校服也能被他穿出时装秀的味道,加上混血儿的脸迷倒万千少女。

 

查尔斯盯着她一层一层地解下围巾,车里暖气一吹脸上的毛细血管打开整张小脸红扑扑的。

 

“江城一如既往冷死个人,我已经有准备了没想到一下飞机我就冷得恨不得立马钻回去。”她像个归家的小麻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边解围巾解手套,一边往上调气温:“你这新车有点高级,再高点你OK的吧?”

 

没听见查尔斯回答,她偏过头:“啊?”

 

查尔斯看着她与十八岁的青涩不同成熟的脸,正用熟悉的微微偏头的姿势望向自己,只觉得这么多年的建设与放逐在这一刻全部都轰然倒塌。

 

他爱她,只需一眼这爱意就如蛰伏的冬笋冲破泥土复苏,他还爱她,只需一个眼神就冰河解冻一泄万里势如破竹。

 

他泄气地笑了:“你现在像个逃难的难民。”

 

镜南眼一横,搬开后视镜:“你太狗了,一见面就嘲讽我,哪里有,明明只有头发乱了点。”

 

她脱下外套后,贴身的驼色毛衣哪怕只有惊鸿一瞥也偷窥得见玲珑曲线:“难道不该夸我一句吗?亏我穿得那么好看……”

 

汽车平稳行驶,她说到这句话时突然安静了。

 

“看得见品味变好了,江城的妖风一吹又见呆毛 ”他稳稳地掌控方向盘故作平静地说着。

 

“喂!”镜南不满。

 

他们已经八年没有见面了,八年以来线上寥寥无几的联系已经让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共同话题,而过往的话题是二人避而不谈的雷区,这两个有意渐行渐远的兄妹默契地不再说话,一人看向前方一人看向窗外。

 

不管是前方还是窗外,都是雪花弥漫。

 

密闭的空间里,你在呼出气体,我在吸入气体,两人相隔不过一臂的距离,好像远在天边,好像近在眼前。谁在心跳加速,谁在呼吸困难,又是谁在忍耐到默默流汗。

 

“好像有点热了。”镜南受不了了低头把温度调低。

 

“诶,放首歌听听吧。”她按下了随机播放的音乐器,查尔斯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熟悉的音乐在车厢内想起。

 

“I bless the day I found you

 

I want to stay around you

 

Now and forever”

 

镜南脸上一僵,她尴尬地笑笑:“你还在听这首呀?”

 

查尔斯收回伸出的手,声音有些沙哑:“懒得找,反正你的歌单挺多的,就收藏了随便放了。”

 

她沉默地看着玻璃外的天空由墨蓝变黑,她的歌单自己清楚地记得已经八年没用了。八年前两人的所有社交账号全部注销,由摩根办理。

 

当年学校每晚的晚间铃声都有这首歌,而这一切都源自她有个广播站的哥哥。

 

飞速后退的路灯温暖的光束下,雪花像坠地的白色蝴蝶一片接着一片。

 

镜南突然回头看向他,她从见面开始就一直在装模作样地插科打诨,但是她自己知道自己早就不是八年前的小女孩了,她望着查尔斯的眼睛,仔仔细细地看他的侧脸,感叹这个男人经由岁月的打磨更成熟,更迷人了。

 

她望着他,突然叫了一声:“哥。”

 

一声刹车,家到了。

 

 

 

 

那个温暖的,人头攒动的窗户就是他们共同生活了十年的家。他们在烈日里分别,如今,终于在雪夜里再度团聚。

 

“爸爸,我们回来啦。”

 

镜南敲开门,迎接她的是热情的摩根,热烈的拥抱让这位老父亲热泪盈眶。

 

她打开行李箱,开始给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分礼品,全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个归家的姑娘身上,她已经出落得落落大方,拿出的礼物也十分得体,让每个人脸上都笑开了花。

 

还有一位人在迎接她,她从未见过,早有耳闻,这是第一眼就印象深刻的美人,利落的短发显得她泼辣又干练。

 

几番对话下来果真如此,说话滴水不漏,热情恰到好处,长辈同辈间话题切换游刃有余。

 

镜南心底想,也只有这般女子才配得上他了。她递上自己的礼物,打听到的美女喜欢的青年艺术家的一个小雕刻。美女回礼一瓶限量版的香水。

 

除夕家宴上众人其乐融融,美女的主母气质彰显无余,她也在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刚回来的妹妹。

 

镜南贴着摩根坐,无心聊天,只随口回答长辈的提问,纤细的手在不甚熟练地剥虾。

 

摩根突然开口了:“查尔斯,你知道镜南爱吃虾就帮她剥一下。”

 

两个人动作都一顿。

 

查尔斯:“她不有手吗?”

 

摩根:“嘶?”

 

众人笑了,他们仿佛找到了这两个令隔壁邻居羡慕的完美小孩的一点乐子,开始回忆他们之间的傻事。

 

摩根喝了酒:“以前这两个家伙刚见面的时候经常暗暗掐架你们知道不?那可厉害啦,一个两个心眼多的很,查尔斯在镜南牛奶里挤芥末,结果我急着上班喝掉了……”

 

餐桌上顿时笑声一片。

 

“所以后来我调到石城的时候才这么不放心,保姆也不管事,我记得有天夜晚打雷,查尔斯吓得不敢睡觉,你们信不?一个男孩子怕打雷?我叫镜南过去陪他,两个人吵着闹着竟然关系还慢慢变好了,所以啊,兄妹之间还是要互相依靠……”

 

他的目光扫过遥遥相对而坐的两人。

 

他们谈着,查尔斯面前已经剥了一堆的虾壳,虾球都堆在一个干净的小碗里,美女笑着递给埋头干饭的镜南。

 

如果一开始就不让他们两个互相依靠,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呢?

 

谁也没有想过,学校的音乐小王子查尔斯怕打雷,谁也没有想过学霸镜南怕脚多的生物,没有想过两个人一开始就没认过对方做自己的哥哥/妹妹,没有想过夜里高烧时有人背着去吊针,没有想过深夜巷子里翻飞的拳头和鲜血,没有想过看见泪眼朦胧时嫌弃但是永远百叫百灵的查尔斯,没有想过搓红的眼眶下泪痣妩媚信赖的眼神。

 

什么时候变质的呢?

 

是两人吵吵闹闹的在街头吃垃圾小吃的时候吗?是相互嫌弃但是还是相互依靠的时候吗?是一起刷电影互相看舌位练口语的时候吗?是打闹时想压制对方但是恰好碰到发育良好的部位的时候吗?

 

他们极强的领地意识让他们合力气退了一个又一个保姆,这种统一战线面前,他们嫌弃地不把对方当亲人,但是生活中早已全是对方的影子。

 

也许两个少年少女潜意识里已经意识到了不一样,他们分不清,他们在试错,他们在犯错,没人告诉他们这是不对的。

 

 

 

 

 

 

 

 

当年,镜南看完怦然心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啊啊啊啊,布莱斯好帅啊,我真的看完后,只觉得心都要跳出胸腔了。”

 

她穿着一条小吊带裙趴在床上,两只脚随意晃动着,捂着胸口抬起头像查尔斯展现她为绝美爱情倾倒的画面。

 

“诶,不对。”她扶住撑在床上的查尔斯的头:“我怎么感觉你跟他有点像呢?”她撑起一点,端着查尔斯的脸上上下下仔细看。

 

她没有意识到胸口大片的走光,她看着查尔斯慢慢脸红。她突然间发现,不经意间查尔斯这个讨厌的哥哥,在比布莱斯更大一些的年纪,好像长出了有更胜布莱斯的姿色,她突然间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女生为他倾倒,因为她此刻也漏了一拍心跳。

 

镜南好好坐好。

 

而查尔斯比妹妹意识得更早,他耳朵红红的也在发烫。

 

往后,走在校园间,他们总是能在人群中第一眼找到彼此,十五六岁的年纪,在彼此的眼里总有一个猝不及防的瞬间发现对方在发光。

 

就算嫌弃着做对方忠实的黑料头子,但是面对外敌他们是一体的。

 

所以总有人说:“你们感情真好。”

 

两人统一反应,切!

 

 

如果回到能够回到那个夏天该多好。

 

那是两人第一次冷战,因为镜南接受了一位男孩子的告白。其实她并不喜欢他,但是好像谈恋爱很流行,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想弄清楚爱情是什么,她想看看她对别的男孩子是不是也特别容易心跳加速。

 

查尔斯踢开了她的门,他冷冷道:“你谈恋爱了?”

 

镜南:“我就想试一下……”

 

查尔斯突然怒了:“什么眼睛,那种货色你也要?我以后学校看到你都要绕道走。”

 

镜南很生气:“我谈不谈关你屁事!”

 

查尔斯眼睛很冷:“是不管,我懒得管。”

 

门拉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查尔斯进高三了,高三楼就在高二楼的后面,后面两人赌气地故意错开时间。

 

学校里,镜南也不想理新交的男朋友,她本来也不喜欢他就是想试一试,结果被查尔斯奚落一顿。她把怒气撒给学习,小男友在教室外徘徊多次都不理,直到那天她一天自习回家被人揪进了巷子里。

 

“xx中高二的学霸,傲得很呐!”小流氓拍拍镜南的脸蛋。

 

“不过漂亮也的确漂亮。”有人猥琐下流的眼睛滴溜溜地上上下下贴着镜南起伏的校服走。

 

“滚啊!”不知道是怎么招惹到这些臭流氓的,富养的姑娘吓得放声尖叫。

 

破布塞进她的嘴巴里,她被人挟持着脖子往巷子深处扯,女孩的力量太弱了,镜南的泪止不住地流,她用力吐掉破布绝望地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查尔斯,查尔斯,查尔斯!”

 

一阵奔跑的脚步声从巷子外疾驰而来,书包用力抽到挟持她的混混身上,镜南的心咚咚跳,泪哗哗流。

 

两人从巷子里挣扎出来时,浑身脏兮兮的,查尔斯的脸上鼻青眼肿,镜南脸色苍白,浑身冷汗,她一言不发紧紧抱住查尔斯,直到路人把他们送到警察局,才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警察去调查发现巷子里的监控已经被人损坏,巷子四通八达完全无法调查,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只有学校模糊不清地说校外有人闹事,加强了安全教育,增派了保安互送走读学生。

 

但是很快,镜南失贞的消息瘟疫一样蔓延开来,学生们神色异样,议论纷纷。

 

没想到就在当天中午午间休息,广播站突然抽掉了正在播放的流行音乐,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后,全校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碗,一个平日只出现在每日朗诵栏目的声音带着怒气出现在广播里:“大家好,我是高三xx班的查尔斯,关于学校里的流言我有几点想说,第一,混混是我打走的,调查结果是警局出的,如果大家对此案件的恶劣程度有怀疑请联系警局,如果怀疑我,我有这个实力,如果大家不信我可以揍倒三个混蛋欢迎来高三xx看看我的伤口,或者比试一番,欢迎。 ”

 

一字一句,字正腔圆。

 

全校寂静无声。

 

“第二,请问大家xx中市重点高中,周围商圈繁荣,扫黄打非重点区域,竟然出现公然绑人的恶劣事件,监控还恰好坏了,恶徒必将付出代价请大家拭目以待。”

 

大家面面相觑。

 

查尔斯停顿了几秒:“第三,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所以请大家谨言慎行。非常感谢大家的收听,接下来请继续欣赏《音乐之声》栏目。”

 

紧接着,有人见他出了广播站,端着饭去高三楼了……

 

学校对学霸总是格外宽容,何况还是两个学霸,学校又紧急开了一次集会严厉制止了流言。

 

不多久这场风波平息了。

 

不过很快又来了一个劲爆消息,三个流氓被抓,学霸钢琴小王子查尔斯当众暴打高二的xx。而这个xx就是镜南没见几面的小男友。

 

两人被请到了校长办公室,查尔斯什么事地没有被请回了高三楼,另一个学生则莫名其妙地转学了。

 

学校私底下又掀起一场吃瓜风波,这么清晰的来龙去脉众人早就搞清楚了,大家都在讨论舆论中心任务查尔斯。

 

镜南沉默寡言地投入学习,晚上也等着和高三楼一起放学,老师劝慰也不管。摩根从外面赶了回来又请保姆,又请心理医生,安排好才赶回工作地。

 

只是谁也不知道深夜,镜南窝在查尔斯的身边才能睡着,最初到几天,她总是挣扎哭喊着“查尔斯!”。

 

 

查尔斯赶到她房间时镜南脸色苍白,浑身是汗,呜咽着光脚从床上跑下来紧紧抱住他,浑身颤抖。查尔斯只觉得心在胸腔里咚咚地跳,好疼。在床上紧紧抱住她,直到她抽泣着又睡过去。

 

 

这些都是不能说的秘密。

 

“班上有男同学不小心碰到了我,我觉得好恶心……”

 

“我碰你你觉得恶心吗?”

 

手在肩上,“这样呢?”

 

摇头。

 

“这样呢?”

 

摇头。

 

“这样呢?”

 

他喘息着,唇印上了她的唇。

 

镜南睁大眼睛,心跳的好快好快。

 

不是讨厌的神情,少年柔软的嘴唇游离了全身,少女捂住嘴巴,不敢发声。

 

 

他们的校服放在椅子上,彼此像是在偷偷治病,但是不小心都犯了禁忌。

 

 

 

 

 

 

 

 

紧闭的窗帘,少女少年的谎言,被辞退的家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自己有了发现,他们默契地保守秘密。

 

 

周六晚的晚自习可以看电影,高三周六难得休息,大家一起在教室多媒体上看电影,查尔斯偷偷从漆黑的教室后面溜进来。

 

“你们在看什么?”查尔斯问。

 

镜南把脚放在桌子铁杆上,翘着凳子前前后后一摇一摇。

 

她偏头,眼睛在漆黑的教室里,在窗外投进的银色的月光下瞳孔也折射了月光。

 

“怦然心动。”她压低声音咬耳朵地讲,又用英文补充道, “Flipped.”

 

查尔斯看着她一动一动的嘴唇,突然想到了镜南刚刚被摩根带回来时背方言带偏的英语,是他当时以辅导之名实则整治这个妹妹的揪舌头办法让她改变了一些硬伤,让她如今得以站在台上流利地说出一口漂亮的美式英语。

 

他还记得粉粉嫩嫩的小舌头在他指尖划走的感觉,他突然地,很想吻她,用舌头揪住她的舌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在众人皆知的兄妹关系下,亲吻她。

 

他清晰地意识到他对她的感情变了。从抱住她之后,从她毫不保留地依赖他之后,他收不住,他鄙视自己,他甘愿堕落,他滑向了不可挽回的深渊。

 

一切在他脑海里山崩地裂,只是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坐在她椅子旁的地上,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听她摇椅子发出的哒哒哒的声音,看完了这部不知看了多少遍的电影,直到歌曲放完,直到开灯,直到大家发现了他。

 

回家的路上,镜南突然拉住他,月夜下,她开口:“I bless the day I found you,I want to stay around you,Now and forever,Let it be me,Don't take this heaven from one……”

 

“好听吗。”

 

“还行吧。”

 

镜南吐舌:“我偷偷自己学的,记了好久的词,我以为你会夸我呢。”

 

查尔斯笑了。

 

回家后,查尔斯和镜南各自洗漱,他躺到床上,又做了一个和妹妹相关的梦。

 

他把裤子扔了,塞到了垃圾袋最下方,这个和他的秘密一样肮脏,只想丢掉。

 

但是梦是不可控的。你越想忘,梦里越清晰地帮你回忆,查尔斯这一次主动请了保姆来家里。

 

镜南不解,明明他们自己就可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镜南越来越黏他。

 

查尔斯高三的最后几个月狼狈不堪地躲避着,镜南为即将到来的分别对哥哥格外珍惜着,终于,高考结束了。而镜南还有一年。

 

查尔斯要走的那一晚,镜南哭了,她敲开了

查尔斯的门,端起他的脸问他:“你跟我是一样的吗?”

 

一样的,比你多,比你早。

 

 

 

 

这是他们分别的第一年。查尔斯去了国内顶尖的一所大学,学习音乐。

 

他去了温暖的国度,她依然在江城,没有了查尔斯的家,镜南选择了住校。

 

第二年,镜南高考出成绩,她和查尔斯一样优秀,志愿单上第一所是哥哥在的地方。

 

江城的夏天,格外的热烈,他们在火车站像跳跃的小雀。

 

就是这个夏天,揭开秘密的夏天,就是这个夏天,长成大人模样的夏天,就是这个夏天,别离的夏天。那个一去不复返的十八岁和十九岁的夏天。

 

 

 

 

 

 

 

镜南喝了酒,喝醉了,醉的一塌糊涂。

 

她抬起朦胧的眼看着查尔斯:“哥哥,你安定了我特别高兴,真的。”

 

查尔斯扶着她的手臂看她的眼睛,是醉的还是泪。

 

她垂下头埋在袖子上:“我们一家真的团圆了。”

 

“家母”看着兄妹两问目光沉沉的摩根:“妹妹是去国外本硕博连读了八年吗?”

 

摩根点头。

 

“您好偏心啊,儿子不送吗?”她笑了起来,抽了一支女士香烟。

 

“他愿意的话我当然送,他不愿意。”宾客走光了,摩根撑着座椅扶手站起身,现在他恢复了一个落寞的老人。

 

“我很爱他们,儿子,女儿,我都爱。”摩根转过头往楼上走去。

 

美女看着老头示意家政搀扶一下,摩根拒绝了。

 

“当然,您是一位好父亲,一碗水端平。”美女含笑的声音传来,摩根在扶梯上露出苦涩的表情。

 

他很爱他们,所以当他要给两个孩子惊喜偷偷回到家时,父亲的爱撕碎了他自己。

 

 

他默默呢喃:“但愿我做的是最好的安排。”

 

这个家不能散。

 

 

家政帮查尔斯扶着镜南到了她的房间放到床上,她拉住查尔斯的一根手指,睁开眼,红着眼,哑着嗓子喊:“哥哥……”

 

家政见势离开了房间:“我待会过来。”

 

她的声音沁了水,含着眼泪,一绕三折:“查尔斯……我想你,好想你……”

 

查尔斯没有醉,强撑了一晚此刻瞬间崩塌,紧紧抱住镜南吻了上去,滴落的泪贴着她紧闭的眼一起流了下来。

 

摩根在二楼紧盯着镜南的房间,家政出来了,他紧皱着眉,紧接着,看见“家母”慢悠悠站起身朝镜南的房间走去,他才松开紧皱的眉头。

 

八年了,都长大了,看来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一晚上他已经心力交瘁,但愿餐桌上只有他一个卖力的演员,看着“主母”走进镜南房间,他才松了口气回房去休息了。

 

查尔斯用力舔着镜南眼角的泪痣,眼泪流得她满脸都是。

 

房间过道并没有开灯,一点猩红在黑暗里若隐若现。

 

“你别抽烟,南南受不了烟味。”查尔斯哑着声音低声说。

 

怀里的女孩已经睡着了,她自从高中那件事情过后,入睡都很困难,但是只要有他在她身边,她能一秒入睡。遮瑕下面是隐隐的黑眼圈,他不敢想这些年她过得好吗,还怕黑吗,还易惊醒吗?睡过一个好觉吗?有男朋友吗?

 

他一个都不敢问,他的心会痛到死。

 

查尔斯抖着手描绘身下人,心上人的轮廓,八年了,他的女孩长成大人了,还是那么美。

 

“啧啧啧,变态的痴情种。”

 

过道里吞云吐雾:“我可提醒你别过火啊,老头子刚进屋,老娘今天身体已经累的不行了,现在别精神上折磨我。”“家母”压低声音嘲讽。

 

查尔斯的表情不如他声音冷静:“放心吧,我不会的,我不会让她在外八年受的苦功亏一篑,我现在是她的哥哥,将来也只是哥哥,我要给她自由,这人世间的自由,不是枷锁……”

 

“你不打算告诉她?”女人有点震惊。

 

“我是她的哥哥,现在是,以后也只是哥哥。”查尔斯牵起镜南的手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女人沉吟半晌:“老娘要是你们就一起出国,管特么的条条框框,天高海阔。”

 

“你不懂,我要是这么带她走,她一辈子不会原谅我,她的心里不止我这个哥哥,还有这个家……”

 

“你甘愿?啧啧啧,真麻烦……”

 

“甘愿啊,甘愿成全,只要她愿意,我什么都甘愿……”

 

“不谈恋爱批事没有。你说你……算了,不管你了,老娘走了,再给你五分钟家政就要来了。”

 

查尔斯牵起镜南的手,轻轻吟唱了那首她最爱的歌。

 

“……

Say you will always

Let it be me.

晚安,南南。”

 

和查尔斯疯着闹着过完春节,镜南又要回去了。

 

摩根吃了一惊:“怎么还要回去?不是毕业了吗?”

 

镜南撒娇:“我在那边找了一份工作,不回去不行。”

 

摩根叹气,万般挽留无果,只好叹息着同意。

 

临上飞机前,镜南仔仔细细地看查尔斯,她好像忘了那一场荒唐的梦,作为妹妹和哥哥,情人与情郎的告别。他们远远地不知在说些什么,最后笑着相拥。

 

 

摩根的泪止不住:“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错过了他们的青春期。”

 

“家母”看向他:“他们很爱您,真的。”

 

摩根叹气:“等你和查尔斯结婚就好了,然后把镜南的婚事也办了我就瞑目了。”

 

“家母”:……

 

她问了一句:“您是希望他们幸福还是希望他们结婚呢?”

 

“当然是幸福啊。”

 

“家母”偷偷翻个白眼:“那您就别催。”

 

“再见爸爸,再见嫂嫂,再见哥哥。”镜南倒退着挥手。

 

众人挥手。

 

在拐角即将消失的地方她突然回头:“再见!查尔斯!”声音在最后一个字失去所有力气,急急转过身眼泪就喷涌而出,再见,查尔斯。

 

你不知我忍这一刻有多辛苦。

 

 

 

不准你叫我哥哥!

 

哼!谁稀罕,查尔斯查尔斯查尔斯!

 

也不准你叫我查尔斯!

 

就叫你!查尔斯!你打我呀~

 

你还是叫我哥哥吧……

 

 

 

 

镜南其实并没有找到工作,她以为他好了,他以为她好了,他以为他们好了,都是好演员。

 

镜南握着查尔斯给的幸运兔,从上飞机起,眼泪一直流到马德里。

 

查尔斯打开镜南上飞机前给他的礼物,是他垂头的一小张画像,旁边一行备注:Charles,再见!你唱歌真好听,哥哥,再见!

 

原来那晚她醒着。机场外飞机呜鸣着飞向蓝天。

 

 

勇敢的我会怀着爱你的心,把人生的路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我坚信,将来,你我终会重逢在春风里。

 

 

叮咚

 

“女王,多谢相助。”

 

“客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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